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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原,瀑布,冰川,雪山,地热,火山,所有这些地貌矛盾又和谐的存在于一个面积不过10万平方公里的岛国,那便是冰岛。北纬64度至66度的这片土地,在我心中,始终是一颗魔幻而又神秘的外星球,一旦踏入,便不可自拔地被其吸引,我相信,终有一天,我还会回到那里。
一部电影 (The Secret Life of Walter Mitty)
以冰岛奇特地貌为故事背景的影视作品有很多,其中更不乏优秀作品,此时我想提的一部电影是《白日梦想家》(The Secret Life of Walter Mitty),一部脑洞大开的心灵鸡汤和冰岛风光片。影片中,主人公 Walter Mitty 在冰岛、格陵兰、喜马拉雅山等的奇遇远比平日都市里所做的白日梦要精彩千万倍,而此番经历更是为寻回生活中逐渐遗失的美好。正应了那句:Stop Dreaming, Start Living。
当 Walter Mitty 滑着滑板飞驰在冰岛1号公路时,我心向往。虽然没办法以滑板的方式全身心地拥抱大自然,但当我们真正行驶在1号公路时,当车窗外的景致瞬息万变时,我心澎湃。
一支乐队 (Of Monsters and Men)
起初,听到的是一首歌 “Dirty Paws”,第一次听时毫不起眼,但越听越喜欢,空灵,奇幻,诡秘,而又大气磅礴。黑白风格的MV中,从头至尾都是绿毛怪举着旗帜在雪地中奔跑,孤独地坚持着。后来,才逐渐了解到这支乐队,有个奇怪的名字,Of Monsters and Men (兽人乐团),是一支来自冰岛的摇滚民谣乐队。
或许,只有他们,身体里流淌着的冰岛血液,才能完美地诠释外星球般的冰岛风格。他们的第一张专辑 “My Head Is an Animal” 伴随着我们冰岛行的全程,成了车里最常播的音乐,和车窗外的景致是如此的契合。因此,我选择了 “Dirty Paws” 作为此行视频的背景音乐,每每音乐响起,仿佛我又回到了那片土地。
一本书 (Forever Light)
这是第一次,我没有带 Lonely Planet 的长途旅行,因为我找到另一本更好的书《Forever Light》。可以说这是一本写给风光摄影师的冰岛旅行参考书,但又不完全是,即使不为专业摄影,你也可以把它当成是一本冰岛旅行指南。作者是一对美国夫妻 Sarah & Ron,风光摄影师,生活便在旅途中。两人曾三年里三次到访冰岛,总结了全岛范围内四十大景点,不仅文字信息详实,照片水准也颇高。我的冰岛攻略,几乎完全来自于这本书,称其是行走冰岛必备指南当之无愧。
旅行途中,往往最担心天气不好,越担心的事情越会发生。我们在冰岛的前几天便是不见阳光的阴天,现在回想起来,脑海里反复那句 “天黑黑 欲落雨,天黑黑 黑黑”。有遗憾吗?确实有,阴天的瀑布没有彩虹,阴天的天空没有层次。可是,当我们后半程天天艳阳高照时,又开始有些怀念阴天下的冰岛了。阴天,似乎是冰岛与生俱来的气质,末日般的孤傲。绿色的山峦,绿得如此纯粹;黑色的沙滩,黑得如此凌冽。
提车上路,刚开始熟悉周遭的一切时,我们已经行驶在冰岛的1号公路上,一路向东。
塞里雅兰瀑布 (Seljalandsfoss) 是一位戴着白色头纱的美俏新娘,头纱拂面,似梦似幻。
我们是何等幸运,一天内见证了两场在瀑布前举行的小型婚礼,一场在午后,一场在午夜时分。是婚礼,不是拍婚纱照哦,有司仪有亲朋甚至还有仪式后的冷餐会,在瀑布脚下许下相守一生的誓言,天地见证,唯美又浪漫。
你也可以走到 “头纱” 后,在午夜时分透过漫天水雾,欣赏微微泛红的天际。乌云紧缩的阴天,遥远的海平面上仍出现了一丝晚霞赴约,遗憾中的小欣慰。
顺着塞里雅兰瀑布淌下的小溪一路向西走,不远处便是深闺中的 Gljúfurárfoss,犹抱琵琶半遮面。涉小溪穿峡谷,才能仰望峡谷深闺中一泻而下的瀑布,一睹其美貌。虽规模相比塞里雅兰瀑布要小一些,但因为距离瀑布更近,气势丝毫不输。
1号公路边可爱的小房子,顿时感觉穿越去了霍比特人的故乡。小房子以前是用来存放牛奶罐的,因为收奶车经常由于暴风雪等原因不准点,牛奶就被暂时存放在路边的石头垒起得小房子里。房子里用石头搭起了座位,有时也给过路等车的人提供个挡风之所。
如果说塞里雅兰瀑布 (Seljalandsfoss) 是戴着头纱的美俏新娘,那么距离30公里外的斯科加瀑布 (Skógafoss) 一定就是那位风度翩翩的绅士。宽25米,高60米的斯科加瀑布气势如虹,在巍巍群山间冲出一片水帘,走近他时,水声浩大,水势凶猛,水雾弥漫朦胧了双眼。
瀑布东侧的山峦间,有一条上山的栈道,于是,我们有了第一次半夜爬山的经历。没错,那是半夜,反正阴天,半夜和白天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个时间玩斯科加瀑布挺好的,游客早已散去,自由自在,天地之大,唯我们独享。上山之后,俯瞰瀑布源头,这视角和无人机也差不多了。
阴天,也有阴天的魔幻味道,你觉得呢?
云雾虽然深锁了山头,却让山脚下的那一抹绿意显得愈发纯粹,这就是冰岛!
驶离1号公路,开上一段只有四驱车才能通过的未铺设石子辅路,放眼望去,四周一片贫瘠荒芜,偶尔遇上一辆迎面驶过的车子,告诉我们应该没有开错路。就这样孤独地驶过几公里后,我们来到了诡秘的坠机现场。飞机残骸是1973年美国 Navy Douglas Super DC-3,因天气原因迫降在冰岛,所幸当时无人伤亡。四十几年过去了,贫瘠荒芜的黑土地上遗留下的残骸,愈发显现出冰岛光怪陆离的一面。
坠机现场可以说是一个景点,因为在这里能碰到几个特地前来的游客;也可以说不是一个景点,因为没什么明确的标识,很容易错过。
当世界只剩下黑白 -- Reynisfjara Beach
黑色的沙滩,白色的海浪,阴天下的 Reynisfjara Beach 只剩下黑白两色,却黑白得恰到好处,让人感觉多一分色彩都略显冗余。你或许记不住 Reynisfjara 这个名字,她还有一个更简洁的称呼,小镇维克 (vík) 附近的黑沙滩。
黑沙滩的神秘气息远不止黑白的强烈对比,还有沙滩一侧诡异的六边形玄武岩柱群,形状规整,高低错落有致。玄武岩形成于火山爆发,岩浆遇冷后凝结而成,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产物,奇特地仿佛不该存在于这个星球般。画面中出现的是玄武岩山坡,其实那背后还有一个玄武岩山洞。
在这片奇特的黑沙滩,我拍下了此行最得意的一张手机照片。远处一对情侣漫步在黑沙滩,六边形玄武岩柱群配上满天飞舞的海鸟,仿佛他们正在走向世界的尽头。风景照构图再完美,都比不上那对情侣的出现,那一瞬,Game of Thrones 的即视感。
还是阴天,我们渐渐开始接受阴天的冰岛,沮丧消失了,反而觉得阴天更符合冰岛末日般孤傲的气质。
阴天下,绿色、黑色和白色成了最能代表冰岛的三种颜色。绿色的山峦,黑色的火山沙滩荒地,白色的瀑布海浪冰川雪山,而在这三种大色块下,最抓人眼球的是零星的红色,红色的教堂顶,山脚下红色的小屋顶,空旷的路上开过的一辆红色的小车,或者只是一个穿着红色户外服的游人,顿时让眼前的画面明亮起来。
依山傍海的维克 (vík) 便是一个被红色点亮的小镇,小镇的山坡上,有一座可爱的红顶小教堂,教堂边上盛开着一大片紫色的鲁冰花。
黑沙滩 (Reynisfjara Beach) 附近的小路边山脚下,也有一座红顶小教堂,尽管身后是巍巍群山,但仍让人感受到小小的教堂庄严挺拔,从没觉得红绿撞色可以那么美。
冰岛几乎没有树,在极地特殊的气候环境下,苔原是冰岛最普遍最常见的植被形态,其中有一种是 Mossy Lava Rocks,苔藓类植物包裹着火山熔岩石,公路两边经常可以见到成片的 Mossy Lava Rocks,带着诡秘气息仿佛置身于外星球。
别看 Mossy Lava Rocks 的规模如此之大,但其实小植被很脆弱,不经意间的一个脚印车印就会碾压它的小生命,地貌恢复可能要数十年甚至更久。几天前网上流传出 Justin Bieber 在冰岛拍摄 MV 的片段,其中有一段是他在 Mossy Lava Rocks 上打滚的镜头,如此奇葩行为,神人共愤。
照片中的这一大片 Mossy Lava Rocks 位于冰岛南部小镇维克以东沿一号公路约63公里处 (GPS位置:63.74721801, -18.15950000),推荐在这里看 Mossy Lava Rocks 的理由一是附近有个停车场,方便路边停车,二是这片 Mossy Lava Rocks 中有一段可供行走的石子路,让我们到访时可以尽量不去踩踏这些小生命。
负责任的旅行,冰岛很美很特别,带着欣赏的眼光探访这一片土地,同时也需要我们小心谨慎去维护她的美和特别。
继续沿着1号公路一路向东,当天的目的地是冰河湖 (Jökulsárlón Glacier Lagoon),在那之前,仍有不少值得停车值得绕道的地方,有些地方小有名气,有些地方甚至没有名字。
峡谷 Fjaðrárgljúfur Canyon,深100米,长约2公里,山里的一道巨大裂缝。似乎有路可以走到峡谷底部,在网上能找到一些在峡谷底部拍的照片,但仓促间我们没有找到可供下山的路,只是沿着峡谷顶端悬崖走了一小段,但已经足够震撼。细心找一下照片中的人,或许能体会一二,但仍不足以表达我们身临其境那一刻的心情。也许你听说过,冰岛还有一条巨大的裂缝,那便是美洲大陆板块和欧亚大陆板块的分界线大裂缝,位于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 (Reykjavík) 附近的辛格韦德利国家公园 (Þingvellir National Park),在之后的行程中,我们也去到了那里,事实上,单从峡谷形态来说,这一条裂缝 (Fjaðrárgljúfur Canyon) 丝毫不逊色。
通往峡谷的岔路上有一家小牧场,养了几批美貌的冰岛马,冰岛的马虽个子不高,却别样的俊美,长长的刘海几乎遮住双眼,个性十足。其实挺想骑马的,可惜最后未能如愿,下一次的冰岛行又多了一个念想。
Kirkjugólf 的冰岛语意为教堂地板 (The Church Floor),和黑沙滩边的玄武岩柱不同,这里的六边形玄武岩天然拼接形成一块面积约80平方米的平地,好似教堂里的马赛克地板。
1号公路边不知名的小瀑布,说不定是遥远的冰川融水一路流过来的,瀑布不高,但水势凶猛,煞是好看。
Lómagnúpur 是冰岛一座小有名气的山,形状奇怪,山顶几乎水平,虽比不上教堂山 (Kirkjufell) 名气那么响,但也算是可以代表冰岛。奇怪的是,在山的附近竟找不到一块标识,为了找一潭可以看出 Lómagnúpur 完美倒影的平静溪水,我们沿着1号公路来回开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