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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秋与寻族,一场临冬之前的北国风情
作为一个在18岁离开哈尔滨的人,很难记得或者总是想在记忆里否认这个城市是有“秋天”的——八月盛夏刚过,没有几场雨,人们就已经在为冬天准备了。直到国庆结束、全国最早的供暖开始,气温降到零度以下,什么时候下雪也就成了哈尔滨人最关心的天气问题。
九月是准备过冬的季节,骤变的气温总让人无暇顾及到底是什么时候已经满地落叶了。交通、供暖、空气质量与身体健康问题,这时会集中考验工作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们,而在这个时候去“狩猎”东北难见的秋天,显然会是一场注定稍纵即逝又有些孤单的旅程,好在我并不是一个人。
9月19日一早,当我跟随别克•寰行中国的车队从高速离开哈尔滨开始一周的行程时,周边的样貌已经悄然地发生了变化,我们正在离开一座准备“猫冬”、处在现代化建设的城市。
离开城市,秋天变作了另外一种解释,农民或者在路边来往兜售东北土特产的人们眼中,秋天是她原本就有的意思,成熟、采摘、收获,一年工作的结果。一路歇脚的服务站里,各种装满在篮筐里的松子、山楂、沙果,满足着外地游客和我这样离开家乡很久的人在视觉上对东北的认知,而后在朋友圈配图,留下“这才是真正的东北,没有污染的东北”这样的评论
当试着去追溯东北的历史,显然“建国后的重工业发展区”并不能在现下增加她的厚重,从北大荒到北大仓的影响力在减小,所以在更久远的时间段去了解这个地方,反而会让她看起来更加新鲜,这也是“寰行中国”车队的第一个目的地,一个带我们了解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渤海国”的地方。
当我们驶入这片土地时,透过车窗首先进入视野的并不是各种遗址,而是一片片相连的金黄色稻田,这里出产的是著名的响水大米——火山爆发、玄武岩、黑土地、牡丹江水种种机缘把它带去了离这里很远很远许多人的餐桌上。
本地除了这十里稻花香外,可以说人迹罕至。很难想象这片土地上曾经伫立过一个昌盛的古国。一路讲解员的指引也只能让我模糊地勾画出这个古老的“故都”,在时间线上摆拍的样子。
“上京龙泉府”是当年“渤海国”的王都,公园698年满族先民首领大祚荣于敖东建国,并接受唐朝招抚,向其称臣,以唐王朝为师效仿。公元755年,渤海国迁都至此,以长安城的模样建立了上京龙泉府。渤海国存在了229年,版图包括我国东北大部分和现俄罗斯滨海边疆区及朝鲜北部的一部分。982年,辽国灭渤海国,古城在大火中付之一炬,仅有残余的些许古城墙仍在两座博物馆的陪伴下讲述这个古国曾经的存在。夕阳之下,博物馆工作人员种出的花田填充了时间弥失后的萧索,多少会让这些残垣断瓦没那么寂寞。
行程中另一处藏匿着秋日风景的是满族先民的发祥地,位于中朝边境的长白山脉。车队从图们出发,离开国门,驶出珲乌高速,S202省道一路在山的怀抱中蜿蜒向前,两侧遍布了茂密的林场。山中的秋季是多彩的季节,深绿色的环绕下,火红色到金黄色的树叶跟着山风乱颤。在这里,秋日的意义又与“丰收”无关,也与不担心吃喝的文人雅客“伤怀悲秋”不同,她是画家笔下大自然最浓艳的时刻。
登山这天清晨,山脚下天气晴朗,一路盘山道驱车向上,到了山顶才放下了此处经常风云突变的担心。一眼望去,只要有缩骨功的身手挤得出密密麻麻的人群,便能看到了以此山为界,对面那个神秘国度,当然仍旧是成群的山脉,并无人烟。而天池也就在了这眼下的山峰之间,没有云雾的扰乱视线,不害臊地一览无余。
天公作美,池水一直风平浪静,传奇中提到的天池水怪也并没现身。倒是漫山的游客,摩肩接踵,快门声不断,反倒成了一抹“与山水斗,其乐无穷”的风景,弥补了不经守候就一览天池、再无可看的遗憾。
下到半山,沿着细流向上,穿过几百节台阶两旁的树木,便是那抹从天池的出水口汹涌流出,汇成通天河,又急转直下滋润了地下森林、成为松花江源头的长白山瀑布。
寻族记,百年朝鲜族部落与努尔哈赤的赫图阿拉城
位于图们市白龙村、中朝边境线上,有一座再现朝鲜族迁入中国近百年历史的部落;而距离他700公里的抚顺市满族自治州,一座赫图阿拉城,457年前的努尔哈赤在此出生。两个相距不远的地方,都在很早的时间点上记录了两个少数民族曾经的样貌,虽然“逃荒开垦”与“称霸建都”这两种不同的开端使这两个民族有了不同的命运与迥异的民族特征,但同为少数民族的今日,两者凭借各自的民族历史作为旅游资源,带动发展的方式却又出奇的一致。
牡丹江驶往图们,掠过镜泊湖,道路两边依然是大片的稻田与玉米地,然而用双语标注的路牌已经在示意我们离那个中朝边境的部落不远了。
百年部落与朝鲜一江之隔,在村中的瞭望塔里,只能看见对面偶尔来往的卡车与山间的几间小屋,人烟罕至。村落的核心建筑是一座有着近130年历史的朝鲜木屋——19世纪60年代,朝鲜半岛连年不断的自然灾害使得大量的朝鲜农民与商人跨越了图们江来到中国生活,而这座建筑即是一位姓朴的朝鲜商人在1887年所建。在2005年,村落被一位在韩务工而后归国的朝鲜族老人与家人所修缮。这位金京男老人今年64岁,近十年的时间里,通过搜集与拍卖所购得以及各类捐赠,破败的老宅逐渐形成了一个微缩的民俗博物馆,附近的村民通过各类摔跤、荡秋千、跳板、婚俗、过花甲和顶水舞、扇子舞、象帽舞、长鼓舞、等传统民族歌舞表演有了较稳定的收入,在老人的名片里我们看到了“百年部落酋长”这样的称谓。
与这样的画面类似,700公里车程外的赫图阿拉城也在妆扮着历史,但显然更大的规模与更多的游客量,都需要更加职业化、分工明确的接待人员。与百年部落清一色的中老年表演队伍相比,这里工作人员的年龄跨度是巨大的,我们既能够看到在舞台上仍绷不住而笑场的格格,也能撞到在广场中闲庭信步扮演朝臣的大爷。
赫图阿拉城,是满语的叫法,汉语的意思是“横岗”,她是中国最后一座山城式都城。作为满族第一国都,努尔哈赤在此出生、登基称汗,也是在这里他宣读“七大恨”,焚香祭天,向他的臣民誓师,就此开始了与明王朝的战争。
后记
此次跟随别克车队“寰行中国•2016中国文化之旅”的活动,一路由哈尔滨出发,途经牡丹江、图们、长白山、白山、抚顺满族自治州,最终在盛京沈阳收官。这其中所见的名山胜水,藏匿着东北的城市生活里匆匆即逝的秋日味道。发稿时,哈尔滨市已然气温降到零度以下,供暖与冬季同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