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5日，2017中国汽车创业投资峰会暨中国（四川）新能源汽车产业投资合作大会方案在成都举行。本次大会以创未来。新势力为主题，立足汽车产业变革带来的产业创新发展新机遇，重点突出汽车整车、零配件、新能源汽车等企业的创新发展。会上，来自四川省政府领导、传统车企和新能源车企领导高屋建瓴地建言献策，共同促进中国汽车产业发展。以下为著名经济学家、清华经管学院创新创业与战略系教授清华同方讲习教授 魏杰演讲实录：
各位在座的汽车行业的实干家、理论家们，非常高兴参加我们这次论坛。
来之前，会议的组织方告诉我，让我和大家去讨论一下关于中国的宏观经济问题。我一直琢磨，因为宏观经济问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们今天又是一个汽车产业创新创业的会议。怎么样让这两个问题结合起来？所以，谈什么问题我一直忐忑不安，因为我对汽车产业的研究不是太多。
刚才听了王侠会长，还有葛总，还有我们四川李红军主任的发言，我终于想到我要谈什么问题了。听完他们三个的发言之后，我有两个感想，一个感想是，目前汽车创新创业是我们国家正在推进的供给侧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我才发现，我们国家正在进行的供给侧改革，在汽车产业已经产生了很大推动力，这是一个感想。第二个感想就是，未来汽车产业发展的创新创业，也必须在供给侧改革的指导下进行，才能真正完成这个产业的创新创业。
我今天和大家讨论宏观方面的问题，也是探讨关于目前正在推动的供给侧改革问题，因为它可能和今天我们所讨论的汽车创新创业这样一个话题紧密地连在一起。所以利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就宏观上的一个问题进行探讨，就是关于供给侧改革问题。
什么是供给侧改革呢？可能在座知道，经济学家把人类社会经济活动分为两个部分：一个叫需求侧，比如说消费需求、投资需求、外需，就是出口。另外一个就是供给侧，供给侧首先有三个问题：一个是经济结构，一个是经济体制，一个是经济增长方式。中国目前所推动的供给侧改革，实际上就是要解决这三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经济结构，一个是经济体制，一个是经济增长方式，我们统称叫供给侧改革。这意味着供给侧改革实际上要做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经济结构调整，因为现有的经济结构已经很显然不适合我们未来的发展。怎么调整呢？实际主要是寻找新增长点，现在大家形成共识，我们未来的新增长点可能有三个，一个就是战略性新兴产业，所谓战略性新兴产业，就是既有战略性又是新兴的，我们统称战略新兴产业，战略新兴产业包括八个主要内容，第一个就是新能源，像水能、风能、太阳能、地能、核能等等都属于新能源，新能源属于战略产业范畴，因为人类社会正在用新能源要代替传统产业时代。第二个组成部分就是新材料，因为人类社会逐渐进入由新材料时代取代传统材料的时代，新材料是重要组成部分。第三个就是所谓的生命生物工程，这是一个重要组成内容。第四个就是信息技术以及新一代信息技术，它是重要的战略产业组成部分。第五个就是节能环保，节能环保属于战略产业范畴。第六个就是新能源汽车，刚才汽车产业的几个同志谈到新能源汽车，都谈到了汽车创新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新能源汽车，实际上新能源汽车也是属于我们所讲的战略性产业的一个重要产业构成。第七个就是人工智能机器人，这也是重要的战略产业组成部分，无人驾驶，王侠会长谈到的汽车行业中芯片等，实际上都属于人工智能。人工智能会改造人类社会，首先改造的可能是汽车产业，会出现无人驾驶等等。第八个就是高端装备制造，高端装备制造属于重要的战略产业范畴。
总体来讲，我们现在所谈到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基本上是这八个要点，新能源、新材料、生命生物工程、信息技术以及新一代信息技术、节能环保、新能源汽车、人工智能机器人、高端装备制造。以上是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内容，而这个产业涉及到汽车产业的推动力，一个是新能源，另一个是人工智能，还有信息技术以及新一代信息技术也涉及到汽车产业的发展。我深深感到战略新兴产业发展的一个重要载体，实际上是汽车产业发展新时代的到来。所以建议大家在汽车创新创业的问题上，要考虑到战略性新兴产业对我们这个产业的影响和推动。至少这三个方向可能会对汽车产业产生巨大的影响，一个是新能源，一个是信息技术以及新一代信息技术，一个就是人工智能。结构调整要寻找到的第一个新增长点——战略性新兴产业，涉及到我们汽车产业。
结构调整涉及到的第二个产业以及新增长点，就是服务业。服务业是未来我们重要的新增长点，服务业包括四类服务业：消费服务业，商务服务业，生产服务业，以及精神服务业。服务业的发展，某种意义上和中国的汽车产业的发展有重大的影响，有重大的关联。建议在汽车产业发展中，要看到服务业未来的变动和调整。
结构调整寻找的第三个增长点就是现代制造业，现代制造业将成为我们新的增长点。什么叫现代制造业，大家知道制造业分为两种，一个是传统制造业，一个是现代制造业。怎么样划分呢？是按照产品生产的社会性质划分的。比如说凡是生产私人产品的我们都叫传统制造业，但是生产公共产品的都叫现代制造业。所以传统制造业不是谁现代，谁不现代的问题，而是按照他们生产产品的社会性质来划分的。凡是生产私人产品的我们都叫传统制造业，而生产公共产品的都叫现代制造业。我们国家现在私人产品严重过剩，所以生产私人产品的传统制造业可能很难继续作为我们新的增长点。但是公共产品严重短缺，所以生产公共产品的现代制造业将上升成为我们国家重要的新增加点。所以要大力发展现代制造业。怎么发展呢？目前有所谓的五个要点：一个是飞机制造，飞机制造属于现代制造业范畴，我们现在要准备搞大飞机，像C919即将进行商业飞行；第二个是高铁装备制造，高铁装备是现代制造业的重要内容；第三个是核电装备制造，大家知道我们国家核电装备已经完成了第三代、第四代技术，成为世界上少数的几个完成这个技术的国家，核电装备制造已经明确列为现代制造业的重点；第四个是特高压输变电装备制造，因为我们国家要用特高压技术改变国家的电网；第五个是海洋装备和航天装备，海洋装备主要指现代传播，航天装备主要指飞机。现代制造业上，我们要推动的是这样五个要点，这是结构调整产生的第三个经济增长点，就是现代制造业。
最近在调查现代制造业时，我才知道中国汽车工业给我们现在提供了非常强大的制造和流程上的一种经验。我最近才知道，中国汽车行业不是我们过去所理解的，主要是把别人的品牌引进来而已，它实际上对中国的综合生产率起了很大推动作用。调研中我才知道针对中国汽车工业，虽然有人有意见，有各种看法，但是它的发展过程为我们提供了巨大的制造能力方面的经验。
总体来讲，我们供给侧改革的第一件事就是结构调整要找新增长点。新增长点是什么呢？基本是这三个产业，一个叫战略性新兴产业，一个叫服务业，一个叫现代制造业。实际上这三个新增长点都和汽车相关。所以我认为实际上汽车制造业的创新创业是我们这次结构调整的一个重要内容，因为基本我们所讨论的三个新增长点都和汽车有关。所以建议我们汽车行业的同志能够在这个条件下进一步推动我们这种结构调整。这就是供给侧改革的第一件事，结构调整，核心寻找新增长点。
未来的新增长点主要有三个，一个是战略性新兴产业，一个是服务业，一个是现代制造业。而这些新增长点实际上和我们汽车工业都有各种各样的关系。有的属于汽车产业本身的问题，有的是汽车产业间接对别的产业的影响。所以我觉得，是不是供给侧改革的第一件事和我们汽车产业有非常大的联系，这是供给侧改革的第一件事。
供给侧改革的第二件事就是经济体制改革。经济体制改革是我们供给侧的重要内容。经济体制改革的内容很多，但是如果从产业，从企业的角度来看，目前可能最主要要改革的内容，就是怎么样尽快提升企业的创新能力，推动企业的盈利能力。所以经济体制改革涉及的范围很广，但是就产业和企业来讲最主要的问题，是能不能尽快提升企业的这种创新能力和盈利能力。怎么提升企业的这种创新和盈利能力，可能涉及的内容也非常多，但是我觉得目前重要的内容，是怎么样能够尽快降低企业成本。我刚刚来之前看了一下我们汽车产业的一些资料，实际上汽车产业和别的产业一样，企业都面临一个问题，怎么样来提升它的创新和盈利能力的重要内容，是怎么降低成本的问题。因为成本的降低与盈利能力、创新能力基本是相关的。成本越低，我们企业的创新能力就越强；成本越高，可能盈利能力和创新能力越低。
目前经济体制改革，就产业和企业来讲一个重要问题，就是怎么降低企业成本，这是一个大问题。怎么降低企业成本呢？企业有两种成本，一个叫劳动力成本，劳动力成本我估计现在降不下来，原因是我们改革开放的主要目的，是提高全体人民享受改革开放的好处。那么要享受改革开放的好处当然要增加工资，要提高劳动力回报，所以劳动力成本，人力成本是降不下来的。另外一个成本就是制度成本，什么叫制度成本呢？制度设计所引起的成本我们叫制度成本。我认为目前降成本的重点应该是制度成本，因为制度成本是我们自己设计出来的，制度设计的成本我们叫制度成本，制度成本现在恰恰是我们降成本的主要方向，因为我们制度成本确实太高。
制度成本包括五个内容：第一个就是税费，我们税费确实偏高，我们不能不承认。前一段时间为这个问题争执得很大，有人以美国作为标准，和美国相比我们税费不高，实际上大家搞错了，我们和美国没有比较的标准。因为美国和我们的税制不同。美国是一种直接税为主的国家，什么叫直接税？就是收入税，就是赚了钱才缴税，像企业所得税就属于直接税，赚了钱才缴税。而我们国家是间接税为主的国家，什么叫间接税呢？就是行为税，有行为就要缴税，不管你是不是赚钱，有行为就要缴税，像营业税、增值税，我们现在还是行为税为主的国家，所以税费偏高，毋庸置疑的，想办法降低税费才行。我们去年搞营改增，实际上在降低这方面的税费。国务院降低了6500亿，但是我在有的企业调研还没有降下来，有的甚至还增加了。所以税费偏高必须降低。
制度成本第二个就是五险一金，五险一金交的比例偏高，而且在世界都是排在第一位的，我们的五险一金偏高，五险一金偏高的结果导致企业制度成本偏高，想办法要降低五险一金才行。
第三个就是融资成本偏高，融资成本是制度成本的内容，融资成本偏高。我们国家的融资成本偏高的重要原因就是我们这几年改革的一项重要工作——放开非银行金融机构，这个改革方向没问题，但是我们的规则设计和监管上没有跟上，最后反而导致企业融资成本的上升。银行的钱应该直接贷给实业，但是现实不是这样，这是制度引起的，应该想办法要降低这个融资成本。
第四个制度成本就是我们的租金偏高、地价偏高，尤其租金导致企业成本上升的力度太大，想办法要降租金。我们租金偏高跟我们制度设计有关，因为我们属于土地国有，所以这个是由土地制度决定的，我们应该想办法要调整土地制度，降低租金才行，因为这个成本偏高。
第五个制度成本就是我们的商务费用偏高，商务费用整个情况要比世界平均水平高得多，因为我们的审批制还没有完全解决，一件事跑来跑去，各种商务成本都显得非常高，所以想办法降低商务成本才行。
总体来讲，我想如果是制度成本能降低20%的话，对所有企业的创新和盈利能力将会有巨大的提升。我看了一下我们汽车产业也不例外，汽车产业如果制度成本也能够随之下降的话，那么我们汽车产业的创新和盈利能力必然会进一步提升，尤其是对推动企业创新能力有很大作用。因为成本降低标志着利润增加，企业在创新上的费用和能力就会增强。所以供给侧改革的第二件事就是经济体制改革。就目前来讲，我们从企业和产业角度来看，有个主要任务就是要降低企业成本。而降成本不能降人力资源成本，劳动力成本降不下来的，很正常，因为经济发展必然带来劳动力和人力资源成本上升，这是不用思考的。我们要降的恰恰是制度成本。制度成本是制度设计引发的成本，完全可以降下来。是不是能从降低这样五个制度成本的方向上，来推动我们企业的创新和创业能力，可能对我们供给侧改革将有益。这就是供给侧改革要做的第二件事，叫经济体制改革。问题很多，但目前主要对企业来讲是降成本的问题，而重点在制度成本的建立。
供给侧改革的第三件事就是所谓增长方式的调整。经济增长方式属于供给侧的内容，所以转变增长方式，是供给侧改革的重要内容。怎么样来转变增长方式呢？实际上我们过去的增长方式就是靠要素投放的增长方式。我们大规模地通过这种生产要素的投放，来推动增长。所以汽车产业过去这种规模的扩大，也属于这种内容之一。但是这种增长方式走到极点了，我们没有办法继续推进，因为无论是土地、劳动力、货币都不再支持中国这种方式，所以必须转变增长方式。怎么转变呢？我们提了一个重要的提法，叫创新驱动，要以创新方式来推动增长，就叫创新驱动。
怎么创新呢？创新分三个层次：一个是产品服务的创新，所谓产品服务的创新就是指你要么为市场能够提供一种新的产品，要么能够提供一种新的服务。如果不能提供新产品，不能提供新服务，你可能就被淘汰掉了，在竞争中就要消失了。所以创新驱动第一个层次叫产品服务的创新。第二个层次，就是所谓的商业模式创新，你能不能推出新的商业模式。商业模式的创新是创新的重要内容之一。第三个创新就是技术创新，你能不能提出一种新的技术出来，叫技术创新。这三个层次的创新，我们统称创新驱动。虽然三个层次的创新都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技术创新。
我刚刚听到王侠会长讲到创新的时候也是这个意思，重点还是技术创新，以技术创新才能改变人类生活。比如说在马车时代你再创新都是马车时代，只有汽车技术产生了才到了汽车时代。所以创新中最重要的创新实际是技术创新。当然我看了一下我们汽车这个产业的创新，现在三个层次都有，都应该有，但是重点可能是技术创新。比如说产品服务的创新，比如说我们现在许多企业搞自主品牌，不像过去中外合资，品牌是别的，搞自主品牌，这种新产品出来了，所谓产品创新。包括所谓销售的、服务的，比如说刚才谈到的所谓保养的上门服务等等都属于这类，应该有，但是它不是最重要的。第二个层次的商业模式创新也需要，实际上马云就属于商业模式的创新，需要的。但是最需要的可能还是技术创新，我们技术创新能不能跟上。尤其是中国汽车工业可能遇到一个新的好的机遇，因为人类社会汽车产业都受到三个影响，新能源，信息技术以及新一代信息技术，以及人工智能，这三个战略性产业都对汽车工业发展有推动作用。如果说过去我们的汽车产业基本属于引进，可能大量的中外合资企业，最近我才知道，实际上我们许多中外合资企业仍然是许多汽车集团里重要的利润来源，我们还是引进开始的。现在同样一个起步都要在新能源、信息技术以及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这三个方面遇到的挑战，在某种程度上，起步可能都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在这样的情况下能不能推动我们的技术创新，可能是一个重要的机遇。而且这次汽车创新和过去不同的是，它是因为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而影响了汽车产业的调整和发展，引起了汽车产业的变革，这是一种非常好的机遇。所以建议我们汽车工业领域把技术创新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虽然我们讲创新的三个层次都要，但是可能最主要的是技术创新。
我看了一下我们汽车产业这方面也开始有动作，比如说技术创新不是一个口号，不是一喊就完了。它还有许多别的方面的配套，比如说所谓实验室、研究院。我上次去考察广汽，专门去了它的汽车研究院，我就发现实际上这种实验室的构造在大规模地推动。看了一下他们关于人工智能汽车以及新能源汽车的设想，了解后我才发现实际上战略性新兴产业对汽车产业的影响是最大的。所以建议我们汽车行业能不能把技术创新继续作为一个重点，我们不排除产品服务的创新，也不排除商业模式的创新，但是汽车技术创新将是最重要的。这就是供给侧改革的第三件事，转变经济运转方式，从过去靠要素投放要转向创新驱动，创新驱动分三个层次，但这三个层次创新中间最重要的实际是技术创新。这次汽车的技术创新实际与我们的战略性新兴产业有关系，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三个要点都涉及到了汽车产业。
刚才听完上面的发完言之后，我深深感觉到，实际上汽车的创新创业是我们供给侧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是产业中间联系最紧密的一个部分。供给侧改革大致上分这样三件事：一个是调整经济结构；一个是改革经济体制；一个是转变增长方式，这三件事都属于供给侧改革的内容。而供给侧改革的三个内容都涉及到我们汽车产业的创新和创业问题。
关于创新驱动和结构调整，以及体制改革的内容，可能都和汽车工业相关。同时我也感觉到，汽车产业的发展要在供给侧改革的推动下才能进一步完成。所以基于这两个认识，让我发言我就谈一下关于供给侧改革的问题。供给侧改革就是这三件事，调整经济结构，改革经济体制，转变增长方式。这三件事实际和我们汽车产业都相关，都涉及到我们汽车的创新创业问题。所以让我和大家做一点宏观上的讨论，我临时想到了供给侧改革在我们汽车产业未来的指导作用和汽车产业对供给侧改革的实践。介绍一下供给侧的内容，供在座的参考，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