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萤火虫的产品力比MINI强多了

2024年12月21日，蔚来一年一度的NIO Day正式开启，在当日活动中，蔚来新旗舰轿车ET9正式完成上市，萤火虫 品牌正式发布并亮相首款车型。次日上午，我们参与了蔚来组织的媒体专访。 蔚来创始人、董事长、CEO李斌，蔚来联合创始人、总裁秦力洪，firefly萤火虫总裁金舸参与了专访并回答了媒体关心的问题。

专访中，针对ET9的智驾先进性，三位领导表示，蔚来ET9 (配置|询价)可以做到99%智驾的时长和20倍和人驾相比的安全性，全球没有任何一个Robotaxi可以做到。针对萤火虫外观展示之后的造型争议，三位领导表示萤火虫由慕尼黑设计中心设计设计，海外而作伙伴对造型给与了高度评价，它的产品力比Mini还是要强多了，能比蔚来、比乐道都能够更快地在全球市场去做进入。

以下为专访实录。

记者：今年是咱们蔚来的第10年，很多公司说是向蔚来学习了很多东西，蔚来有没有在这10年里向友商和传统车企学到了哪些东西？

李斌：我们肯定学了很多东西，像传统的车企，我觉得我们讲同行，包括全球的同行，包括中国的同行，传统的企业，关于产品的规划、关于品牌、关于很多机械方面的硬件质量、它的供应链，很多方面，生产制造，我们都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最近几年我们从中国的同行，包括新势力，包括像华为、小米这样的科技公司，我们其实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就是怎么从用户的一些感知体验出发。我觉得在这方面我们中国同行都做得非常好，就是一些显性的感知体验，我认为这方面是我们需要大大进步的地方。

记者：ET9硬件到顶了，它的智驾到底能到什么水平？

李斌：ET9是为高阶的智驾去原生设计的，和我们第二代平台肯定是在很多方面更进一步。比如说我们的冗余安全，比如说我们整个车内的，包括线控转向在内的给智驾舒适带来的考虑，所以它的天花板肯定是要更高的。我们昨天提出来基于这样一个智驾能力，它最终达到的上限，提出了99%的可用时长、可用性。最终我们认为ET9的用户99%使用的时长都可以用智驾。另外就是什么呢？20倍的人驾安全，我们一直都是从安全和可用性这两个方面去评估它最终的目标。

记者：ET9既有线控冗余，又有感知冗余、激光雷达，同时又有算力冗余，有些智驾公司认为三个冗余达到之后就可以挑战L3了，这次为什么没有宣称挑战L3？线控是中国首批，也是世界上首款没有机械冗余的线控车型，出海会不会也会面临同样的监管问题？

我们是新造车公司里面第一个拿到工信部关于L3、L4试点的公司，我们可能不简单地去说到底是L几，确实如果你以今天ET9具备的七重冗余，它的算力、它的传感器的能力，从各个方面来讲，我不认为今天全球有哪个车能达到这样的水准，即使是Robotaxi，你可以理解我的意思，要怎么宣传它？我觉得它的技术能够在智能驾驶方面用到的，我们都已经把它量产了。LiDAR也好，高清的摄像头也好，刚才您讲的我们的七重冗余也好，等等这些东西，我不觉得全球有哪个Robotaxi可以做到这些东西。

为什么不去宣传到底是L几呢？我们觉得还是要回到最终用户真实的使用体验和用户的利益。我们作为一个高阶智驾原生设计的车，我们最终还是要回到用户的利益，99%智驾的时长和20倍和人驾相比的安全性，解放精力，减少事故，是我们2017年就提了，我们在内部看我们的数据，看最本质的用户利益点，所以不是简单地宣称是L几。

线控能够量产，背后的标准制定不是我们一家公司，我们说整个中国汽车行业的同行一起来制定这个标准。线控转向未来在中国一定会变得越来越普及，领先半步、领先一步确实代价大一点，跟着走风阻小一点。去海外也会遇到这样一些挑战，怎么把一些先进的技术能够做到合规，一个一个去攻克吧。

记者：下一个10年，蔚来在思考我们什么地方比他们更领先，跟他们的区别和领先度？

秦力洪：每个行业有自己的基本规则，有的行业，它天然就会更加百花齐放一点，汽车属于后者。因为第一是资产太重了，第二汽车关乎于人的生活方式和自己对自己的社会定位。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要尊重汽车行业天然是不垄断的、不赢者通吃，它就有百花齐放本质的这么一个行业基本规律，不管是燃油车年代、电动车年代，将来甚至这个车还可以飞，可以钻地下的年代，它都是这个基本规律，只要它是个人交通工具。在这个规律下面，我觉得就有一个战略上的哲学问题。

所以到底是干掉别人更重要，还是做好自己更重要？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会影响到很多方面。我们觉得做好自己是最重要的。我们这10年，这个东西是我们未来最大的资产，它比我们报表上写的任何一个数字都要重要。最终它一定会反映在报表上。但是我们一定要立足根本，把这个根本做好。

李斌：评价一件事情还是看你用什么样的时间刻度，如果你用不同的时间标尺去衡量一件事情，你得出来的结论是完全不一样的。最近有的朋友问我，宁德时代也要搞大规模换电了，你怎么看？我觉得挺好，如果只有我们一家在干，这不就麻烦了吗？现在你看我们解释这个就最简单，以前我们老要回答一个问题，固态电池来了，换电怎么办，这两个其实本来就是不打架的事情。

做的人多了，我们就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了。宁德时代是全球最大的动力电池的公司，它现在要下场，要建1万多座换电站，我们当然很高兴。我们在前面做，做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就不是一个人在走了，我觉得这当然是好事，这其实就是中国智能电动汽车行业现在好的地方，有的时候你可以说它是比较卷，但是另外一方面来讲确实是你追我赶，挺好。

记者：萤火虫有没有考虑过加入宁德时代的换电生态？

李斌：我们跟宁德时代在换电方面很早就合作了，在2020年8月份成立的电池资产公司，我们都是股东，都是最早的股东。我们本身在换电，包括技术路线，包括资产管理，包括标准很多方面，其实在过去几年一直都有很多深入的交流。当然萤火虫的电池包和现在蔚来的电池包是不一样的，因为它是一个更小的电池包，今天我们还没说特别多的细节，我们当然是有可能在换电生态方面进行更多的合作的，当然有这个可能性。

记者：昨天萤火虫刚刚亮相，它有可能不是一款特别能走量的车。它的造型之所以在国内我们媒体圈引发一些争议，是不是因为它的造型不太适合国内，比较适合国外？

李斌：我们去看小车市场的话，全球是1000多万辆的市场，其实还是非常大的一个市场，但是小车市场在中国确实不是一个特别大的市场，而在欧洲，像萤火虫所在的区间是400多万辆的市场，是非常大的一个比例，这是跟他的用车习惯、场景、用户取向都是有关系。

萤火虫在进入整个全球市场这方面承担非常大的责任，一开始就是为全球用户设计的，萤火虫所在的市场是一个1000多万辆的市场，我们说萤火虫是定位在一个高端小车市场，也是出于一个商业的考虑。中国要买小车，几万块的小车也不少，所以我们肯定是从各个方面，还是在一个更高的角度去定位这款车。

设计取向方面要照顾到全球用户的喜好，这款车就是慕尼黑设计中心设计的，确实欧洲的同事、欧洲的团队，包括一些合作伙伴，是给予非常高的评价，都挺喜欢的。我们去17个国家深入走访用户，大家都是汽车行业的专家，其实非常清楚欧洲小车很多的设计，有的时候还是挺百花齐放的。

记者：用户运营模型为蔚来整体的发展带来了怎样的意义。

秦力洪：有三个词就把蔚来整个就能看完，一个就是产品，当然包括技术；第二个就是服务，服务里面就包括换电，也包括车辆的用车服务；第三个就是社区。这三个东西要相辅相成、要齐头并进。随着我们社区的进一步扩大，越到将来，这个价值还会进一步去扩大，而且会加速度地去发展，来提升用户对我们帮助形成的价值。

记者：蔚来卖ET9会有什么特殊的销售策略吗？还是你们觉得是平权的？

秦力洪：刚才讲了，我们会让目标用户来进行真正地深入体验，牛屋里面肯定不会专门隔出一块区域来说ET9的用户才能进，很多基本权益方面就是平权的。但是毫无疑问，方便行政旗舰人群特别需求的时候，我们要多做，比如商旅服务的权益，还有专属司机的权益，就是专门为他们定制的。我们觉得有很大的一个观察点，就是ET9的目标用户，这些人的时间价值非常高，他们是一群什么人呢？他要的是一个高效、省心的环境。我的消费是要帮助我节约时间、节约精力，当然了，他还有一些尊贵、社会共识方面的地方，也不能丢分。所以怎么节约他们的时间、提高他们的效率是我们考虑比较多的。

记者：萤火虫是不是以2万美元这个价位为先导，您对海外的预期有多大？如何看待萤火虫造型争议？

李斌：萤火虫是为全球用户打造的一款高端小车、一款最好的小车，从它产品定义的角度来讲，车其实成不成功，产品定义是非常重要的，就是你到底是为哪个市场定义的。这个目标市场包括区域，也包括价位区间，也包括用户的需求。firefly萤火虫，它是为全球用户去设计的，我们从用户洞察到产品定义，是按照这样一个角度去做的。

萤火虫的产品力比Mini还是要强多了，它是有机会在高端小车这个市场，靠自己把这个市场做得大一些，但是它肯定做不到咱们国内五六万、六七万小车那么大的市场规模。我们是理性的经营者，有一个合理的预期。但是以这样的成本结构在全球，在保证安全、同样级别产品的情况下，即使考虑到可能的一些关税影响，它的产品力也是非常强的，所以我们会加快firefly萤火虫进入全球市场的步伐。因为它只有一款车，所以这件事情也比较好办，不管是从各个角度来讲，它肯定都比蔚来、比乐道都能够更快地在全球市场去做进入。

金舸：心里没波澜也是不可能的，单其实大家的评论并没有超出我们对大家的预期。因为从造型创意诞生的第一天起，我心里很清楚，它一定会是一个话题，而且它一定是需要时间去沉淀的。

这辆车的特点初看、再看、又看，感觉是不一样的，而且在实车面前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在做造型的初心，实际上是希望用最简单的一些元素勾勒出我们的DNA，我们想做的是一个生而全球，但源自中国的高端小车。其实这个小车市场，全球很大，1000万辆。欧洲400万辆，中国也有130万辆，也不小，所以中国和全球对我来说都是同等重要的，我也认为也需要有一个源自中国的品牌在高端小车上立足。希望大家给firefly萤火虫一些时间，深度地体会一下这款车，我相信会让你眼前一亮。

记者：萤火虫只有一款车，这个设想跟最初萤火虫的规划有没有变化？做单独的换电系统，这个投入产出比，生意上是不是合算？

李斌：我们从设想上来讲没有什么变化，大家都知道蔚来做事的方式，我们首先要把这个事情想得清楚一些，我们从一个基础商业逻辑的角度来讲，产品逻辑的角度来讲，从这个方面来讲，我们一直希望能够思考得深入一点，然后再去做，不管是我们创办蔚来这家公司，还是做换电，我们其实都是这么一个思考习惯。

萤火虫是基于我们从全球市场、从各方面来讲去做的商业比较长期的规划。当然今天来看，确实和这个项目立项之初有一些变化，这个变化更多是外部的变化，包括欧洲加关税，等等外部的变化。我们自己内部去看这件事情来讲，我们当然会根据外部的变化，对于市场进入的节奏、市场的方式会有一些区别。

在服务设施方面、基础设施方面，如果只有一款产品，它的做法可以做到非常的高效，其实这个效率是非常高的，传播效率各方面的东西都会非常高。在运营效率方面也会高很多，当然换电站是另外一个问题，我们在做换电站这件事情，从来都是用分布式的逻辑去建立网络的逻辑去看这个事，我们可以比较好地、比较高效地根据用户的习惯和用户使用的场景，去建立一个高效的换电网络。

萤火虫的换电体系肯定和蔚来是不一样的，因为它的车也更小，电池包也更小，所以它要建设起来肯定是更快、更高效的，我们就不要去用蔚来的换电网络建设的成本和速度去看萤火虫部署的效率和速度。我们当然会去做这样一些商业的测算，肯定是会用更高效的方式去部署萤火虫的换电网络。

记者：发布会出圈的就是ET9和迈巴赫过悬架，很多网友都说是不是间距设置的问题？

李斌：我们视频左下角是有一个标注，我们是根据两个间距，我们都是做了match，大家可以去复现。

秦力洪：这个事我们预见的。反正中国人做的东西强，总有人觉得你不真诚。我们昨天的减速带有一半是根据迈巴赫的轴距来设定的，有一半是根据ET9的轴距来设定的，这是极其公平的测试。

记者：咱们萤火虫定价是14.88万，乐道BasS是14.99万，有会不会形成竞争？

李斌：要比BaaS就都比BaaS，要比电池购买就都比电池购买。从我们目前的预售价和乐道L60的价格是差5.81万。如果萤火虫用电池租用的方式，价格肯定比14.88万少不少，14.88万是预售价，是跟Mini两门降完价一样的，是让大家知道我们是和谁去竞争的。买乐道和买萤火虫的还是不同的购车需求。

秦力洪：一款车既是物理产品，也是情感产品，咱们不光看参数，还要看态度。firefly萤火虫的全套视觉传达是非常高级的。这个高级是来自于透彻的思考和一以贯之的表达，它就是一个有态度的车。是我也不要勉强别人，也不要过度勉强自己，什么东西你喜欢、不喜欢都好，我做好自己，我通过做好自己再发光。昨天有人说“复眼”这个梗，萤火虫就是昆虫，就是有复眼，怎么着吧，我觉得这就是一个态度，我们就去寻找这种态度，可以共振、可以共鸣的人。

记者：我们怎么样把萤火虫这个小车做得不low？

李斌：设计、关于造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但还有词叫“信赖”。我们昨天其实没有讲太多的参数，但是我们讲了安全的参数，我们讲了萤火虫有9个安全气囊。比如说我们有小车里面最高的车身抗扭刚度，比如说我们对于1500兆帕高强度钢的使用，我们在安全方面绝对是给小车设定了一个全新的标杆。

你们可以一款一款小车去看，看有几个敢说是中欧双五星安全标准，关键是新规，这就是我们的态度。你的钱花在哪儿，反映了一个公司做事的底线，我们其实就是在这些地方，我们讲“信赖”，小车也要大安全，要能够真正做一个安全的生活空间、安全的交通工具，这方面我们其实是肯定不会妥协的。

我们在两个事情上做突破，一个是行政旗舰，一个是在小车。昨天我看有的媒体朋友说，看蔚来的NIO Day有点分裂，前面发了一个81.8万的车，后面发了一个预售价14.88万的车，这两个之间差六七十万，感觉有点分裂。但是如果大家去看它的共性，第一，昨天我们讲了很多安全方面的东西，这是共性。第二，我们非常重视这个车的设计理念和用户利益之间的关系，我们昨天不是简单讲自己的理念，我们的理念是要服务于我们的用户的。比如说我们昨天在讲萤火虫，讲灵动、巧思和信赖。大家看，我们是不是做到了？昨天我们虽然讲得很少，不管是从前面讲车怎么好用，讲空间怎么有巧思，小车大空间、小车大安全，我们是不是做到了？昨天我们虽然讲得不多，至少我们通过一些实际的场景中的演示，让大家知道我们做到了。

秦力洪：我们传递出来的一致就是原创。造型的东西永远都是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但是我们可以很自豪地说，我们是一个纯原创的高端小车。这个有个性的小车落到2026年，实际上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有特点的车。

记者：蔚来接下来在强化社区营销这个方面会不会进一步强化圈层？

李斌：蔚来一直都是比较特别的一家公司，我们做的很多事情比较独特，比较有自己的一些思考，当然有的人接受，有的人不接受，我觉得这个也是合理的，我们还是把自己的事做好，我们也没有变得更加有个性，我们一直是比较独特的一家公司。因为这个其实就是创新的一些代价，因为你有时候要走到别人前面。

比如ET7 (配置|询价)刚推的时候，Aquila蔚来天鹰座超感系统的布局，大家当时觉得激光雷达放在这儿有点怪。但是现在根本没人觉得怪，是不是？现在很多都用这样的一些布局。现在只要用激光雷达，不顶在头上反而是有点怪的。

所以在这个创新背后，我们昨天讲了很多的叫“合理”，各个方面的创新，最后都是要回到用户利益的角度去讲合理性。因为如果做创新，肯定一开始它需要一些时间去形成这个共识，可能会让蔚来显得跟别人好像有些独特，但是事实上我们做这件事情肯定不是任性，还是围绕着用户的利益，结合技术创新。